不过犬是唯一一个有闲心把桂马的名字也写上的。
“犬，你似乎很喜欢大人。”骸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字，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犬手顿了一下，这反应实在藏不住什么。他摸摸自己的脑袋，爽朗一笑，“因为大人是好人。”
骸表情没有变化：“是吗？”
千种专心写自己的。
“嗯。”犬脸色难得严肃下来，点了点头，“我可以为大人做任何事情。”
“……”骸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垂头，“嗯。”
不好不坏的反应。
犬不再赘述，重新趴回地上继续写字。
“千种，你的字很好看。”骸又和千种搭话。
千种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继续写。
“大人真好呢……”骸低着头轻轻道，“居然能在你出货之前，把你截下来。”
“不，”千种换行写，“我只是犬的添头。”
“是吗？”骸笑了笑，“但是还是挺幸运的。”
“算不上吧。”千种手腕活动了一下继续。
“是呢，来到这里都不算幸运。”骸语气平淡。
“嗯。”
等速度最慢的犬写完，千种都绕着院子跑了一圈了。犬用自己的速度和体力很快赶超了另外两个人。
“你们可真慢！”越过他们，犬冲他们做了个鬼脸。
骸加快几步和千种齐平：“千种，犬真是厉害。怪不得大人喜欢他。”
“嗯。”千种看了眼蹿出去老远，完全没有疲态的犬，皱了皱眉毛。
骸笑笑：“不像我们。”
千种低头跑，不再关注犬。
骸见好就收，眼里的算计和深沉如果让桂马看到，大概会暗自心惊，不敢只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骸，大人喊你有事。”就在三个孩子玩一样跑着圈的时候，一个陌生的脸孔走了过来。
骸停下脚步，擦擦额上的汗。
那个桂木又准备做什么？
他深呼吸了一下，对着犬和千种挥了挥手：“我去一下。”
毫无防备，大概也是潜意识信任的一种吧。
·
安排他们高强度的运动自然不是真的如医生所期望地那样训练他们成为武器，桂马所做的安排不过是意思意思，想让他们保持活力而已。
这三个孩子都呈现不符合年龄的瘦小也呈现着不符合年龄的强大。
小孩子嘛，还是多跑动跑动的好。
三个孩子中犬非常的吵闹，但是对于桂马是最信服的。
可以说，桂马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就是有的时候，过于听话而急于表现反而会用力过度，让桂马哭笑不得。
千种是最乖，最温顺稳重的。说什么做什么，很少辩驳。
但是想让他自我发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感觉是那种让他跑五百米，他绝对不会跑500.01m，哪怕是跑完时那段缓冲都不会存在的样子。
侧面讲这个孩子的控制力也是挺可怕的。
而在两个孩子的对比下，反而是骸表现的最正常。
会累，同时也很会看桂马的脸色。
真的如桂马所说，学聪明了。
桂马并不期望把一个原本未来会杀人的孩子教导成善良的人，只希望让他在无法完全除去内心黑暗的同时学会克制和向往光明。
如果能有牵挂就最好了。
所以对于三个小孩子能愉快地玩在一起，桂马很欣慰。
被送到塑料膜后面的门口，桂马叮嘱了一下准备转身就走的乔治看好自己的实验体。欣赏了一下他满脸的菜色，才心满意足地等着人来带着自己去实验室。
·
“医生，好了。”
“嗯。”
“还有件事……”
“什么？”
“家族又来信催了……”
“…特殊武器是能催出来的嘛！？”
“但是……那边说又有成员被彭格列的人送进复仇者监狱了，所以……比较急。”
“啧——该死的——”
桂马继续自己手里的活动，置若罔闻。
彭格列…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虽然不知道更加具体的事情，但是似乎这个家族正在对医生所在的家族穷追猛打，而且收效也很好。
自己如果能够和那个家族联系上……
不——彭格列说满了也不过是另外一个Mafia家族，还是在这个国家做的非常大的一个。
想也知道里面乱七八糟的事说不定比这个家族还多。
最能信任的东西是利益，但是最不能信任的却也是利益。
桂马也许可以给出能让他们重视的砝码换取帮助，但是谁能保证人不贪心？
Mafia啊……真是好讨厌。
桂马眼睑垂下，撇嘴。
其实Mafia的历史由来意外的充满正义感。
它们最初的诞生，更像是人民自卫警员一样的集会，主旨基本都是为了在扭曲统治者的控制下，为民众主持公道，争取更多的利益。
但是时至今日，克制谨慎的作风，严格的内部条规，比司法机构更加公正的体制，和睿智冷静，拥有极高智慧的首领之类古老的传统都有些失去滋味儿了。
果然什么东西久了以后就会泄露出腐气了。
从解离机里取出看似坚硬，高温的试管，操作者一个恍神，底部碰上了冷硬的操作台。轻微的玻璃崩碎声响起，一冷一热，桂马沉默地看着底儿漏掉的试管。
嗯，他确定自己不喜欢Mafia了。
“阁下，”医生走近，“还有一天时间，我觉得你可以提前了解一下特殊武器了。”
“现在又可以了？”桂马把试管放回架子上，摘了手上深蓝色的胶质手套，挑起一边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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