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专咬病鸭子。
山东、河北境内,那些规模较小的农民军、土匪武装、白莲教信徒,更喜欢对付中低层的明朝皇族们,因为这些家伙势力都不大,但钱财却不少,家里的钱财虽然没有上万亩,但几千亩还是有的。
他们攻克位于乡下的皇族庄园之后,因为“恐(中低层)宗人为变,闭门搜捕,得千余人,杀之海子堰,若歼羊豕”。当然,到了最后,连地主老财、官员乡绅、普通民众的寨子也难逃一劫。
杀红了眼的流氓无产者们,已经不辨是非。
流氓无产者,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是社会的负资产,对社会造成的危害不可低估。
1633年元旦,周垣在《华夏日报》上,发表署名文章指出,“流氓无产阶级是盗贼和各式各样犯罪滋生的土壤,专靠社会餐桌上的残羹剩饭生活…能够作出轰轰烈烈的英雄业绩和狂热的自我牺牲,也能干出最卑鄙的强盗行径和最龌龊的卖身勾当。
1634年5月,周垣在接见琉球国王特使时指出,“流氓无产阶级主要是由各阶级堕落分子构成的糟粕,他们是一切可能的同盟者中最坏的同盟者。”
在河北邢台进行地质考察的帝国煤炭工业部的战士,在他的日记中写道,“内丘、邢台,一望荆榛,四郊瓦砾,六十里荒草寒林,止有道路微迹,并无人踪行走”。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华北明朝统治区均是如此。
存活下来的人们,无不想方设法的外逃,或者向西渡过黄河,进入陕西解放区,或者向南,去新解放的河南境内做工,不过最多的还是移民海外或者或者南逃至江浙一带。
华夏朝天津港,鲁王朱以海冲着东南兖州方向磕了一个头,转身登船离去。
朱以海的祖先是朱元璋第十子朱檀,封地在山东兖州,已经经历11世。
200年弹指一挥间,到了朱以海他这一代,和朱由检一脉的关系已经十分疏远,并不怎么受待见。
华夏军第七军、第72集团军解放鲁南、鲁西南,鲁东之后,对明朝的皇族除了没收他们的田地庄园之外,并没有采取激进措施,还是允许他们寄住在王府。
但是,帝国青年联合会当中的华夏军激进派军官、青年官员、大学生认为帝国的做法过于温和,于是纠集二千多名热血青年,在一个深夜,攻入鲁王府。
不想他们却扑了一个空,只抓到一些小鱼小虾。
朱以海的哥哥鲁安王朱以派带着家人早已经潜逃到琉球群岛。
留守的朱以海躲在他的一个相好家里,逃脱了青年联合会的清算。
死里逃生后的朱以海自然不敢回家,带着帝国银行的不记名银行本票,买通一个渔夫,坐着渔船赶到济宁府。然后乘坐华夏客运公司的明轮船,只身北上。
周垣严厉批评青年联合会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要求政保卫局山东分局,秘密调查此事。
轮船进入山东北部,河北境内,朱以海心里便打了退堂鼓。
运河两岸的惨象,实在是目不忍睹。
河间府一带,“受患及惨,至今城内止余焦赤残垣,及堆积瓦砾。”整个“畿南郡邑,人民流离失所,,惊魂未定,兼以五载荒瘟,民亡十之九。”
朱以海在天津,毫不犹豫滴就下了船,准备买票南下江浙一带。
如今的北平城,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众多,未必能够容下他这个落魄的远房皇族。
即使皇帝朱由检大发慈悲,愿意给他一个容身之地,但是按照这个吝啬皇帝的秉性,想得到好处是绝不能的。最主要的,他不看好自己的这个远房兄弟还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朱以海南下之后,寓居浙江台州一个远亲住处,每天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华夏朝定都南京之后,对整个浙江省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允许浙江的官员进行有限自治。只要他们能够承认华夏朝廷,周垣暂时不干涉他们的行为。
原因无他,江浙一带是帝国的经济中心,周垣不想打破自己的钱罐子。
但是,浙江台州、温州当地的大土豪,大世家却把帝国友好的行为视为软弱可欺。
一帮浙江籍的官员、地主豪强开始蠢蠢欲动,谋求独立。
鄞县举人钱肃乐、余姚豪强郑遵谦、东阳人、右佥都御史张国维等经过秘密商议,以胁迫的方式,欢迎朱以海加入他们的团队。
“这群王八蛋是把我放在火上烤。”朱以海心中一千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你们作死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拉我当垫背?”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以海极不情愿滴出任大明监国,并任命张国维、宋之普为东阁大学士,浙江遂安人、原国子监祭酒方逢年入阁为首辅。
一个由浙江人把持的小朝廷绍兴政权粉墨登场。
朱以海对自己的命运并不看好,很明白,浙江人拿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旦他没用了,就很可能被抛弃。
同时,朱以海也不看好这个小朝廷。
既然北面的崇祯皇帝还活得生龙活虎,那么自己就不能被称为是正统,所以合法性让人怀疑。
华夏帝国军队的实力强大,消灭浙江明军,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最可气的是,小朝廷草台班子,刚刚建立,朝中的文武官员就开始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把京师里的党争延伸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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