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五，村子大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很多在外有工作的人都开始踏上征程，准备为新的一年而努力奋斗了。
街道上，人车渐少，往日里热闹的景象消失，再没了当时的动静。
不过今年有很多年轻人，心里却多了一个念想。
是不是要留下来，跟着高扬干？
过了初五，有这样想法的年轻人，越发焦躁了起来，聚集起来，三三俩俩讨论着接下里的事儿。
老王头家，就成了这群年轻人的聚集区。
三得子坐在人群中，眉飞色舞。
“去年高扬就搞的不错。风生水起，如果今年还是不错，那咱们就错过太多了。”
二得子一脸不屑。
“他要是倒闭了呢，干不成了呢？咱们在外这么多年的积累，就因为这一年耽误。屁都没有了，你们说可惜不可惜，社保、公积金，都断了。”
二得子说完，很多人都不再说话了。是啊，社保、公积金，还在创业初期的高扬肯定是不会给交的，二狗子小玲他们都没有，自家这些新来的肯定没有。
“而且还不一定能留下来，因为高扬用的人有限，除了收割的时候，播种的时候，平日里根本不会用到太多的人。”
王存嚷嚷着说了。
讨论的声音更低了，一群人就更加心里没底了。
老王头从外面进来，一脸嘲讽的说了。
“你们这群小年轻啊，听我的话，该干嘛干吗，不要在这瞎讨论，该上班的收拾行李滚蛋吧。”
众人不解的看着老王头。
老王头哈哈笑了说着。
“老高头吹牛逼说他孙子的山药种的如何牛逼，老弟兄们不同意，大家都去看了，都认为他这次的山药育苗肯定不行，要死不少，所以你们不必留下了。”
一群年轻人面面相觑。
王猴子第一个开口问了。
“大爷，您真的确定高扬的山药不行？”
老王头眼一瞪，眉毛胡子齐齐乱抖。
“不相信拉倒，又不是老子一个人说的，你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众年轻人瞬间黑了脸，老头子们都这样说，那就是高扬这批山药苗没戏了，亏了一大批山药苗，那高扬就得断了不少的收成，这下子日子可不好过了，怎么可能还会用新人。
一群人纷纷告辞。
只有三得子跟王猴子留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三得子先开了口。
“猴子，你怎么想的，咱们在外面可耽误不起啊”
王猴子咬了咬牙。
“我留下”
“就算不成，大不了我明年接着出去混，如果成了，我就跟着高扬混一辈子，我是看好高扬的。”
三得子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我还是看看吧，要不明年吧，反正不差这一年。”
……
高扬在大棚里，一个头两个大。
老头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说法，一直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自己育苗不行，需要改进，催着自己尽快改进呢。
“高扬，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看看，现在这温度多低，这样的温度下，种出来的山药苗肯定不行，后期死亡率高。”
“去年的麦苗，因为返青时候天气转冷，后来麦苗都结不了粒，你这山药苗，按照老成庄稼人的经验，指定是要死一批的。”
高扬在侍弄山药苗，老头在旁边絮絮叨叨。
二狗子小玲他们都在用着高扬教的法子。侍弄着山药苗，听到老头子的手法，一个一个都笑个不停。
眨眼功夫，大棚门口涌进来几个老头子，哈哈笑着过来。
“老高头。我把曾经种过山药的三炮他们叫来了，让他们给评评，看你孙子种的山药，能成不能成。”
老高头闻言如同被踩了屁股的兔子，跳了起来。
“放屁。我孙子种的山药怎么了，肯定成”
“叫三炮来，我就不信了，三炮这种过山药的，也跟你们这群老瞎蛋一样。认不出好坏来。”
三炮脑袋光溜溜的，下巴上的胡子已经是全白了，看了看大棚一脚的山药苗，摇了摇头说着。
“不行不行，这山药苗太早。又没保暖，肯定不行。”
“马上就要分叶了，这苗肯定是芽叶都长不齐，长齐了我跟你姓”
“我说大爷爷，你怎么不劝劝高扬。这样种是不成事的。”
三炮也不看好高扬的山药苗。
高老头看了自家孙子一眼，孙子还在不停的侍弄着山药苗，心道孙子肯定是不会听的，索性一蹦三尺高，吼着几个老头子。
“你们几个破种地的。也能跟我孙子比，我孙子种出多少好东西来了，小麦、玉米、花生、山药也种出来了，去年就收了两拨，品质都不差。”
“那是去年”
几个老头吵吵嚷嚷的反驳了高老头。
“去年啥天气育苗。今年什么天气，准定是不行的。”
“肯定要吃大亏的，我孙子还想跟高扬打工呢，不行，我得回家催着他赶紧走。要是跟着高扬混，今年怎么能赚到钱。”
“小子太自信了，冬夏育苗肯定是不同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一群老头吵吵嚷嚷的，被高老头给撵走了。
老高头蹲到高扬旁边，一脸忧心的数落了高扬。
“孙子，你确定这样能行？三炮那是个老种山药的，都说你这样不行了。”
“所以他现在还是个老农，而我已经是名传国际的教授了。”
高扬反驳的话让高老头愣了一下。片刻之后，老头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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