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教授抓心挠肺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进来的冲动，没来得及调静音。
铃声回荡在展厅里，声音显得空旷响亮。
他很抱歉的拿出手机，本想挂断，看到显示的名字，稍微顿了顿，然后按了接听。
对面正是好心帮他把画交上来的同事。
杨教授按了免提，同事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老杨？我上午有一场课，你找我什么事？”
杨教授瞅了瞅不耐烦的谢副会长，尽量长话短说。
“我放在办公室的两幅画，你有印象吗?”
同事道：“哦，那个啊，我看你忙的几天不见人影，帮你一起交上去了，都是老伙计了，不用感谢我！”
杨教授又瞅了瞅谢副会长，果然见他脸又黑了一个度。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敷衍了一句，挂了电话。
陆炳文道：“副会长还有什么疑问吗？”
谢副会长没说话，沉着脸，却明显不想将画让出去。
杨教授握着手机，战战兢兢，“那个，我这里有江挽小友的号码……”
“够了！”谢副会长怒声。
他今天丢的人还不够吗？
还要让一个高中生来亲自打他的脸？！
谢副会长大半辈子都没这么下不来台过！他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
陆炳文拿回了江挽的画，也不管这里的一地鸡毛，有点匆忙的回了自己的书房。
他得给江挽打个电话，好好数落数落她！
瞒得他好辛苦！
被晾在一边的杨教授，心都凉了。他在书画协会的日子，恐怕就要到头儿了。
本来悄摸摸儿把画直接给陆会长，也不会闹这么个要命的大乌龙。
唉，造化弄人。
杨教授默默去自己的书房收拾东西，准备出个远差。
陆炳文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江挽这里。
周六，江挽没什么事，起的晚，才洗漱好，就接到了陆炳文电话。
她懒懒的接起来，原本要下楼的步子，转道回了卧室。
电话通了，陆炳文听到清凉凉的一声“喂”，积攒的想数落江挽的话，一瞬间就卡住了。
他有些无语的问：“你在T市？一中？？学美术？？？”
江挽的话有点听不出情绪：“嗯，高二，二十一班。”
陆炳文虽然知道陆冥在T市一中读高二，不过先前不知道他在哪个班。托江挽的福，他知道大孙子在哪个班了。
江挽怕他不知道，还补充了一下：“我有个同桌，叫陆冥。”
陆炳文：“……”
你为什么要这么刺激我。
他装傻：“哎呀好巧，我有个孙子，也叫陆冥。”
江挽：“呵。”
陆炳文活了六十多年，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女生唬住。
不管是以前书信来往的尘归尘，还是现在电话沟通的江挽。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将有点僵硬的右手放平搭在桌子上。
随口扯他大孙子做挡箭牌：“陆冥那孩子随我，有点倔，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江挽想了想，“倒也没有。上次在山城，他救了我。”
陆炳文高兴了，“这都是他该做的，小尘你不知道，那臭小子从小就崇拜你，一整天一整天的对着你的画发呆，说你是他的启蒙老师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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