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渊眨眼。
她最喜欢唤他圆圆, 听起来幼稚天真的称呼，明明是他最讨厌的，可是现在她却说再也不叫这个专属称呼，他竟觉得有点失落。
回过神，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落下：“为什么？”
少女蹭了蹭他的锦袍, 一张闭月羞花脸, 柔声说：“因为我已经长大, 圆圆也已经长大。”
赵子渊喃喃：“因为这个原因吗？”
念念：“对啊。”
赵子渊将她从身上拨开。
念念抓紧他的锦袍不肯放，反而越抱越紧。
她仰面嘟嘴望他, 仿佛在抱怨他为什么要推开她。
赵子渊：“我们都长大了, 男女授受不亲。”
念念愣住。
赵子渊：“还不放开吗？”
念念怏怏松手。
松开的瞬间，后背一只大手扣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进熟悉的怀中。
赵子渊抱着她, 声音温和，无情无绪：“女子不能随随便便抱人, 就算是心爱的人, 也要等到对方来抱你，才可以敞开怀抱, 懂吗？”
念念偷笑：“懂了。”
她想起什么，问：“子渊有心爱的人吗？”
赵子渊扬起下巴，口是心非：“没有。”
念念委屈皱眉。
心里既失落又高兴。
失落是因为他的否定。
高兴也是因为他的否定。
至少还没有人能抢走他的心。
这是她的圆圆, 她不管他是王爷也好, 是寻常百姓也好, 总之以后能陪在他身边的女子, 只能有她一个。
念念伸手，戳了戳赵子渊的胸膛，问：“子渊，我可以去赏花会吗？”
赵子渊：“哪家的赏花会？”
念念：“夏家。”
赵子渊沉思。
夏家嫡子正值适婚年龄，前几日夏侍郎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探口风，似乎是想为他家公子求亲。
赵子渊低眸。
怀中人张着一双秋水潋滟眼，小巧秀挺的琼鼻，红润粉嫩的娇唇。
无一处不精致。
她长大了，也长开了，姣好精致的面容，美得令人发昏。
是他后知后觉，竟没察觉，她已有动人魂魄的魅力。
男子灼热炽烈的目光，盯得念念发羞。
许多人都这样看她，可她只想让子渊一个人瞧。
如今他总算也拿旁人的目光望她，她心里高兴。
一高兴就忍不住说：“如果子渊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赵子渊敛起神色：“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念念脱口而出：“那我真去了。”
赵子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去吧。”
到赏花会那日。
赵子渊留在宫里，皇帝与他商议宁东一带修建堤坝的事。
聊完要紧事，皇帝又留他下棋。
赵子渊连输两局。
皇帝直接点破：“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今日焦躁不安。”
赵子渊一愣，撩袍请罪：“儿臣棋艺不湛，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你哪是棋艺不湛，你分明是心不在焉。”
赵子渊低垂眉眼。
皇帝放下玉石棋子：“是不是身子不适？要请太医来瞧瞧吗？”
赵子渊：“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回府休憩一会就好。”
皇帝没有多留，赵子渊急急忙忙离开皇宫。
王府侍卫在外等候多时。
赵子渊没有上马车，扬鞭纵身骑马。
侍卫在后面追：“王爷，您去哪？”
赵子渊头也不回：“本王要去夏府，你们先行回府。”
夏府。
沈念念正在花园吃宴。
夏家小姐和其他几位千金抱作一团，窃窃私语。
“你兄长真要娶这个举止低俗的女子做妻子？”
夏家小姐叹气：“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喜欢呢？”
“她肯定很高兴吧，能嫁进你们夏家，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夏家小姐：“我也这样想，她虽然长得倾国倾城，但毕竟出身不好，能嫁给我兄长，已是她最好的选择，也就我兄长傻傻的，被她迷惑。”
另一个声音小声说：“可我怎么听说，王公贵族富家公子皆在求娶她？”
夏家小姐噎住，继续说：“肯定是你弄错了。”
不一会。
夏夫人出现，身后跟着夏家公子。
沈念念一眼未看，自顾自地吃点心。
投壶游戏，沈念念刚站定，身旁多了一个人。
夏公子：“沈姑娘。”
沈念念点头示意：“夏公子。”
夏公子呼一口气，鼓足勇气，伸手抚上沈念念手里的箭：“由我来替沈姑娘投。”
沈念念蹙眉。
刚要拒绝，身后落下一道响亮的男声。
——“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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