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某个角落, 硝烟在无声蔓延。
苏音没有受到这次酒会的邀请, 她是作为金主爸爸的女伴过来的,相当于蹭脸来的。、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比起刚才被拦在门外的李歌笛, 苏音自觉她来得光明正大。
于是她便笑了。
“李歌笛小姐, 我是没有邀请函, 那么请问你有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李歌笛有邀请函吗?
她摇摇头如实回答道:“没有。”
这世上哪个东家参加自家酒会还需要邀请函的?
不过苏音是不知道的,听见李歌笛的回答后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拎着手包上前一步, 傲然凝视李歌笛:“趁着被发现出丑之前, 赶紧离开这儿吧。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进来的。”
“……”
哪怕是性子沉稳的盛淮, 现在也很想扶额叹息。
他家的大小姐性格已经算是非常嚣张跋扈的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看见比她还要厉害的人。
不过小姐受辱,执事自然应该解决她的烦恼。
于是在苏音下一句挑衅的话开口之前,盛淮跨步挡在了李歌笛身前。
“苏小姐, 请自重。”
原谅盛淮一直受到的礼仪教育, 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但是李歌笛说得出啊!就没有这位女王大人不敢说出口的话——
“在我赶你之前, 滚。”
那个滚字掷地有声,和先前那个扇到苏音脸上的巴掌一样干脆利落,瞬间让苏音想起了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
再配上李歌笛那副比苏音还要傲气, 更得嚣张之精髓的表情……
苏音怒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本小姐说话!”
苏音抬高了声音, 顺手拿起一旁的香槟酒朝着李歌笛泼去。
盛淮反应飞快,几乎是在苏音抬手的一瞬间, 一把将李歌笛拉到了自己身后替她受了这杯香槟洗礼, 自己则是脸上和西服外套上全是香槟的水渍。
被他保护在身后的李歌笛也没能幸免于难, 裙角湿了一大片。
苏音看到二人的狼狈样子,一点儿也不慌,她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怕把事情闹大惹得旁人前来看,毕竟她是从正门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可不是跟某些人一样混进来的。
等会儿别人要真来问,估计李歌笛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她躲还来不及呢。
“呵,看看吧,这种场合还穿着你这种廉价的裙子,说你是上不得台面的野鸡你还不信……”
苏音还在那儿冷嘲热讽。
李歌笛皱眉,很明显心情非常不愉快了。
她正要上前,却被挡在身前的盛淮拉住了,“歌笛小姐,这种小事交给在下处理就好。”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镇定温和,没有丝毫恼怒的意味在其中。
然后,李歌笛就看到她家的执事优雅地走到了苏音跟前,微微屈身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绅士礼——
“苏小姐,失礼了。”
话音刚落,他就端起了身边那壶红茶,手法娴熟自然,和浇花一般……
从苏音的头顶,直接倒了下去。
在酒会上对一位女士做这种事实在是有违绅士准则,但是对方也不是淑女,而盛淮也不是什么真绅士。
浇完水就跑,真刺激。
此刻的李歌笛躺在休息室里乐不可支,盛淮立于她身侧,低着头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眼镜。刚才他脸上被苏音泼了香槟,眼镜也弄脏了。
“我让人给咱送衣服过来了,你先把外套脱了吧,别感冒了。”
盛淮照做,脱掉了最外面的西服外套。
此刻的他摘下了眼镜,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眼底的锐利之气似乎难以遮掩。
不像个温和的执事,倒像个反派大魔王。
李歌笛蹬掉高跟鞋,半撑着身子笑吟吟地看着盛淮:“才想起来,那裙子可是你付的款,我不还钱啦?”
盛淮勾了勾唇,礼貌轻笑道:“只要歌笛小姐您高兴就好。”
李歌笛翻了个身,把丢在沙发上的裙子拿过来折起来:“等会儿带回家去。”
盛淮垂着眼眸:“弄脏了可以换新的。”
李歌笛白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问道:“可是,这不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好像这都是她说的,盛淮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看着李歌笛将那条恐怕是她衣柜中最便宜的裙子仔细折叠的样子,盛淮的心软了软。
他半蹲在李歌笛身前,从她手中接过那条怎么也叠不好的裙子,手腕翻了翻,便将它折叠得整整齐齐。
“还不错。”她从口中吐出极为吝啬的夸奖,那双勾人的眼眸从裙子上淡淡扫过,最后停在盛淮脸上。
也不知道是在夸裙子还是在夸人。
*
苏音今天气得快昏过去。
现在的苏音头发和裙子全部都湿了,而且纯白的裙子上还染上了红茶的茶渍,现在粘在身上异常难堪,原本的仙女瞬间成了落汤鸡!
她这件华伦天奴的高定就这样被毁了,没法抢救那种。
李歌笛的经纪人和她一样讨人厌!
刚才三人发生争执的时候正巧在个角落,还好没人看见她的糗样。
苏音强忍着怒火,准备去厕所收拾下自己。
转身的时候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低沉的男音响在她的头顶——
“小心。”
今天该是她的幸运日。
苏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容越来越深。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幸运,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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