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她这二十一年来最丢人的一天。
何晓晓还在想着自己今天在狄耀司面前的囧皮，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他，她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男人。
漆黑的发，如刀削一样的面容，菱角分明，如神袛一般的高贵。
狄耀司的下巴抵在何晓晓的肩头，唇角上扬，眼睛弯弯的，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笑，“晓晓，我是谁？”
“你是狄耀司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不要闹了，你看看合不合适，喜不喜欢。”何晓晓推开狄耀司。
镜子里，狄耀司穿着衬衣却没有系上口子。
“你怎么不系上扣子？”
“忘记了。”狄耀司站在镜子前面，一点要系上的意思都没有，关于忘记了这个理由非常刻意。
“这是在商场，你知不知道？”这人这么多人面前刷流氓。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这里也是商场！”“那你给我系上。”
“我卫生要给你系上，你自己有不是没有手？”
“这里是商场，你忍心让我一直这样晾着，让别人观赏？”狄耀司挑眉看了外面一眼，果然在专卖店的门口，有好几个女顾客停下来，看着他壮硕的胸肌。
“……”
“反正我也无所谓，别人看一看我也不会少什么东西。”狄耀司依旧没有要自己系上扣子的打断。
“……”
何晓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一步，乖乖地走到狄耀司面前，一颗颗帮她系上扣子。
她心里自我催眠，就当时为了广大商场人民的安全着想，为了不让狄耀司在这样耍流氓……
她的手不经意间碰到狄耀司胸口伤口的地方，那里现在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她的手抖了一下，她害怕碰到那个伤口，碰到就会想起自己当时开的那一枪，鲜血淋漓。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
是被狄耀司蛊惑了，他当时一直在引诱她开枪。
狄耀司低着头，敛下面容，他比何晓晓高，现在这样的距离和位置，他可以看清楚她每一根睫毛。
终于系上了所有的扣子，本来只有五颗，何晓晓却扣了很长时间，而狄耀司觉得那时间太过短暂，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把那一分多钟的时间，缩影成一辈子。
何晓晓把领子抚平，绽开，“你看看。”
镜子里，狄耀司给色西装裤子，衬衫也是纯黑，在肩膀两边有两道银色的丝线装饰，一直从肩膀蔓延侧面腹部的位置，酷雅的感觉。
何晓晓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狄耀司也看着，瞬间，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这里还有几件，你去试一试喜欢哪件？”
何晓晓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随手拿了几件塞到狄耀司的怀里。
狄耀司很听话，很配合，乖乖地进试衣间去换衣服，但是出来的时候依旧不系上扣子，非要何晓晓帮他系上不可。
何晓晓一百年咬牙切齿地给他扣扣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把他骂了个千八百遍。
“晓晓，你想咬我，也不要在这里啊。”
“……”
狄耀司前前后后试了有四件衬衣。
他试完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的导购员终于被放了进来。
狄耀司拿着四件衬衣向柜台走。
“哎哎，你怎么全部都拿着，你没选出喜欢哪一件吗？”何晓晓问。
“都喜欢。”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你的意思是全部都买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不喜欢？”
何晓晓再次吞咽了一次口水，“没有。”她摸摸口袋里的卡，她心疼什么，反正全部都是狄耀司的钱，这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何晓晓走到柜台前，刚拿出卡要递给收银员，一只修长直接分明的手已经把卡递了过去。
“这是我送给你的，应该我来付钱。”何晓晓拦下了狄耀司的卡，塞到他手里。
“你付钱？”狄耀司皱眉，他还从来没让女人给她付过钱。
“嗯，是我要送给你的。”
狄耀司没有在跟何晓晓争，到底谁付钱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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