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毅听得心潮澎湃,对于未来,对于面前这位即将成为他的“长者”的男人,都充满了些许异样的期待。
单单从这一点“学前教育”他已经看出威廉姆对他抱有莫大的耐心与宽容,他丝毫不像一个日理万机的王者,更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父亲,叫人不禁感动。他相信,以后他被转变为血族人之后,威廉姆会对待他很好,会耐心地教导他,会让他重新认识梵卓族。
“好,既然陛下这样说,我会认真考虑清楚的。”在被转变为血族人之前,他并没有什么遗憾了,若非要说遗憾——他担心,以后茹晶长大会无法理解他今日的选择。
但,眼下,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他不想做一个没有用的兄长,纪家的老老少少还寄望他这个当家人能站出来呢。
往日总是恒晞在外照顾纪家,而他只顾了忙碌纪家的生意,眼下忻沛发生这样的事,他不能再置之不理,他必须这样选择!
威廉姆见他陷入沉思,从沙发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认真考虑吧,记住,还有什么遗憾,就一并去完成。”
“是。”纪毅站起身,送他到门口,一打开门,却见莫子衿正立在门外。
威廉姆和蔼地笑了笑,便回了和凯瑟琳居住的客房。
“进来吧。”纪毅开口,把门敞开,他倒了被红酒给她放在茶几上。
莫子衿无声迈进来,关上房门,试探问道,“纪毅,你……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后悔?我现在还不懂得这两个字如何写,将来我活到了百岁,或许会后悔吧!毕竟,漫长的生命带来的煎熬会叫人抓狂,无止境的利益需索与纠葛,也会叫人无奈。”
“的确如此。”她坐下来,裹了裹睡袍,端起他搁在茶几上的红酒,晃了晃,轻抿了一口。
他点了一支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子衿,有时我真的无法理解,你是如何坚持了这么久的?你一个古代的弱女子,成为今日血族的家庭教师,却还保持着本真里的温婉特质。”
“当我相死的时候,我总是告诫自己,活着比什么都强。活着可以看到阳光,活着可以有希望见证这个世界的变迁,活着……可以和你——我最爱的人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移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拥紧,轻吻了一下她刚刚清洗过的濡湿长发,“你总是让我这样感动。一句话,一言一行,都会给我惊喜,所以,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也不会后悔。”
莫子衿的眼眶有些泛红,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忙按住鼻翼。“谢谢你这样说。但你知不知道,血族人流眼泪会很丑?人类说女子哭泣美若梨花带雨,而血族女子哭泣,却只如鬼哭狼嚎,满脸都是血渍,恐怖如厉鬼。”
“呵呵呵……看习惯了也就适应了。不管你怎么哭,在我眼里都是梨花带雨似地美!”他拿过纸巾给她按住眼角,“我们又不是分别,而是要在一起呀,有什么可伤感的?等我变成了吸血鬼,力量变得强大了,就能与恒晞联手对付亚摩斯,将来,我们两个和茹晶,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我相信你一定会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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