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不是彻底的黑道人士，可是这些年，他也见识的多了，就是……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嚣张的。
“他……真敢？”
“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景域讪笑，耸了两下肩膀，沉闷的叹了叹气：“所以祈祷，她真能醒过来。”
苏墨叹了口气，神色冷淡的凝视着他，沉默了半天，才伸出一根手指：“跟你说实话，她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
“术后会出现的后遗症，加上她本身的那些伤。”
“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受的伤到底有多重，在那些致命伤之前，她就应该受过伤吧，听说，她伤了白桁槿，然后被关押起来，那些人肯定也不会放过她的，你们自己的人，手段怎样，你最清楚了。”
“从她被放出来，再到，她去引诱秦慕离，受了致命伤。”
“换做是你，也折腾不起的。”
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女人。
更更何况，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景域用力的握着拳头：“那你之前怎么都不说？”
苏墨白了他一眼，冷淡的拧起了唇：“我说什么说，你没看见，我要敢说一句不是，秦慕尘不灭了我不可，不过我也没说错的，她的命的确是捡回来了，不过，活不活，就要看她自己了。”
“哦，对了，我还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好玩？
景域也想砍死他了。
顾时念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还觉得好玩？
苏墨摸了摸下巴，笑了笑，说：“她的血液内，还残留着一种很好玩的病毒。”
“是什么？”
一道声音插入。
苏墨没察觉，啊了一声，笑着说道：“AXPU4869，这种病毒……”
说道一半，他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一回头，果然看见景域捂着脸颊，而秦慕尘站在门口，一张脸冷若冰霜，眼刀嗖嗖的冷冽的放了出来。
苏墨咽了两下口水，咳了一声，在他要杀人的眼光中，继续的坦白：“只有微量，不要紧的，不过这种病毒在她体内应该呆了很久了。”
“这个病毒，平日里看上去没什么，只是一旦你情绪波动的话，会……很难受的，简单来说，就是心口会疼，但是，疼不致死。”
“也有人把这种病毒称做忘情水，因为这种病毒，你越是难忘一个人，你所受的伤害就越大。”
“……很痛的。”
很多事。
秦慕尘都没想通过。
比如，以前很多时候，他们在一起，她都会莫名其妙的脸色发白，偶尔会看见她脸色痛苦。
他问过一次，她楞了一下，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一个人一生会受到多少的伤害。
而她，半生都没过完。
就已经遍体鳞伤了。
……
病房内，安安静静的。
点滴静静的发出寂寥的声音。
秦慕尘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抵在额头上，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伤。
这只手，为他挡过刀。
为他拼过命。
抱过他，摸过他，帮他治好伤，抽走过他的烟……唯独，没给自己一条活路。
“你累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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