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重重的无声版。
即使是故人见面,她依然毫不留情。
她不想问“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以为你被囚禁”,“你过得怎么样”这种愚蠢的问题。对方身上的黑衣服和冷酷的深褐色双眼足够说明一切。
“终于还是这样……”加莱低低笑了笑。
法恩没有说话,他盯着加莱,双眼被藏在了浓重的阴影下,只有魔杖里冒出刺目的红光。
在法恩出手前,另一道红光从身后射了出来,一个粗粝的声音传了过来,暴躁而充满了不耐烦,“叛徒,你还在等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加莱立刻回过头,红光擦着肩膀而过,她盯着对方的目光冷酷而恶毒。
这个声音,她绝对不会忘记。
安东宁 多洛霍夫。
“原来都是熟人。”她毫无情绪地说。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两个人齐齐退了一步,满脸警惕。
寂静的雪夜里,却有蒸腾的热度不断上升。地上的积雪迅速融化,露出地下湿润的泥土。零度以下的低温,所有人的额头上却冒出细细的汗水,手心里也渗出了冷汗,滑溜得险些握不紧魔杖。
他们紧紧盯着女孩手里腾空而起的蓝黑色火焰,法恩的眼里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厉火……居然是厉火。
这种高级的黑魔法,除了需要磅礴的魔力和精准的掌控力,更重要的是,是需要一颗迫切伤害别人的心。
这就是为什么黑魔法历来被认为是邪恶魔法的主要原因。它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它的发明就是为了“伤害”,而不是“治愈”。
厉火则是尤为可怕的一种。
她恨极了她血缘上的亲人。
她甚至也想伤害他。
如果说安东宁亲手折磨了她的家人,羞辱了她,那么莱昂德拉,则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他的亲妹妹,满怀崇敬地奉上了有关他们的消息,将一个本无辜的家庭扯上了家破人亡的不归路。
从她知道那一切的开始,他们的友谊就不复存在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冷漠,自私,报以等价的善意,回以加倍的恶意。
就像是他以前无数次说过的那样——不愧是斯莱特林。
食死徒的嘴角扯了扯。
庞大的魔力形成了一股可怕的无形的旋风,周围的积雪纷纷被卷起,洒落,仿佛是一道雪白的帘幕。但是没有人会认为那就是一道美丽的帘幕——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一片雪白后面,渐渐有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瞬间融化了白雪,于是那情景变得更加清晰。厉火渐渐汇聚成了一只巨大的鸟,尖喙,利爪,翅膀遮天蔽日,熊熊的火焰汇入了火鸟的身体,它开始疯狂地生长,直至几乎可以笼罩整个广场。四周的温度变得可怕的炙热,仿佛置身火海,地狱之火从穹顶砸落,几乎可以在瞬间将人蒸发。
“来比比,谁跑得更快。”加莱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陡然提高,“去!”
火鸟拔地而起,似乎能够听到那尖利的鸣叫,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夹杂着雷霆之势迅速俯冲下来,尖利的嘴喙对准了穿黑衣的二人,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
毫不犹豫地,安东宁拔腿就跑。
法恩比他更快——并不是不想幻影随行,他确定在他成功幻影随行之前,火焰就可以将他烧成灰。
两个人开始了狼狈地奔逃。身后是巨大的浑身燃烧着蓝黑色恐怖火焰的大鸟。
火鸟如风,而人的速度,当然赶不上风。
反应稍微慢一些的安东宁落在了后面,他满头大汗,几乎是拼了命地奔逃着,但是还是来不及——一道火舌舔上了他的腿,几乎在一瞬间,就立刻燃烧了他的全身——
一声惨厉的尖叫划破了夜空,安东宁踉跄摔倒在地,整个火鸟都缠绕上了他的身体。他在火焰里剧烈地挣扎,阵阵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他的痛苦没有持续多久,厉火燃尽了他的衣服,他的皮肤,他的油脂,他的骨骼。在最后一丝蓝黑火焰熄灭之后,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灰烬。
法恩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脸色苍白如死。
他转过头——厉火的主人,那个曾经温和低调,笑语晏晏的少女,隔着广场的距离,遥遥看过来,目光平淡冷漠。
——你跑得真快。
她的眼神里透出这样讥讽的讯息。
法恩沉默许久,终于退后两步,施展了幻影随行,“啪”的一声消失在了空气里。
没有人看到他最后一个眼神的含义。
加莱转过身,脸色微微苍白,看着正在喘气目光呆滞的哈利波特。
“‘约会‘结束了?”
哈利愣愣地看着她,全身颤抖。
“我看到了……”
“第六个魂器……”
“在古灵阁里,被严密保护……”
他的目光凝视着正沉思的少女,声音有些艰涩,“……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吗?你知道我可以……可以和他联系?”
“我知道。”加莱并不否认,口气淡淡地,“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你想要我的道歉……那么,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哈利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加莱低垂眼睛看着他,“我们都明白,出了斯科菲尔德庄园,他才能够感应到你……你才能够感应到他。这是最快的方法。”
哈利轻轻吸了一口气。
也许现在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一向排斥斯莱特林的凤凰社愿意听从这个少女的指挥——她足够冷静,也足够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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