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如从一个血洞中掏出宣瑛的舌头，仝开宪揪住舌根，“砰”地一把拔下，照例扔进柴少宁怀中道：“你们间的爱情好感人啊，留着这条香舌，尽情听它诉说。”
宣瑛再次晕死过去。
柴少宁口不能言，“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躯慢慢倾倒。
“真她妈没劲。”仝开宪意兴阑珊地离开宣瑛的身体。
“如此庸脂俗粉——”说到一半，仝开宪忽然骂了起来道：“这她妈算是脂粉么？没眼没牙的丑八怪，母猪都不如。”说完忽然又笑了起来道：“还是我的月儿好啊，等抓到我的月儿，呵呵呵呵……”仝开宪故意淫笑着向柴少宁望去。
“你看什么？”见柴少宁盯着他的目光中如要喷出火来，仝开宪笑道：“你不信我能找到月儿么？你看看你体内那颗气珠，是不是像个活着的野兽般在不停地脉动？阴为敛、阳为散，当我一追踪到附近时，体内阴息就感应到了那股阳气的波动。这是一种玄妙的、完全不为我们所知的全新认知，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对此做出合理解释，但对我来说，无疑是绝对有利的一个优势。”
“说实话，我倒是真想试试你的武功高到了什么程度？”仝开宪脸上恢复冷傲，一边穿回身上的衣服，一边不屑道：“武功到达你我这种程度，皇权已经是唾手可得的东西，真正吸引你我的，恐怕也只有未知的天道。”
“不过——”仝开宪不无遗憾道：“你如此轻易就上当，也太令我失望了。由此可见，武功的高低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谋略是另一种不论在任何层次内、都可以与实力并驾齐驱的神奇事物。”
“至于感情、仁慈这类莫名其妙的东西。”仝开宪长叹了一声道：“虽然我一直认为那是属于弱者的羁绊，但我有时候也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就像对月儿、对兰儿她们。或许当有一天，我把她们一刀一刀碎剐的时候，才能真正完成我心底的蜕变。”
仝开宪说到这里，忽然再次感兴趣地盯上宣瑛的身体，提剑冲柴少宁笑道：“不如让我先帮你完成这种蜕变。”
明知道宣瑛现在已是生不如死，柴少宁眼中依旧流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瞧你那熊样。”仝开宪不屑道：“可见爱情的确是一种负担，是痛苦的源泉。”
“你说这刀子不停在肉里割来割去是什么感觉？”仝开宪故意拿剑尖刺入宣瑛大腿根部，一点一点将宣瑛的一条左腿切割下来。
本来晕迷的宣瑛顿时又痛醒过来，挣扎蠕动着承受另一条腿被生生割离的痛苦。
“还记得洛阳城中被你杀死的金枪要欢声么？”仝开宪一边意犹未尽地把长剑转切往宣瑛的双臂，一边对柴少宁道：“要欢声认为痛也是人生一大享受，所以他把令女人哀嚎十天半月才死视为对女人的一大恩赐。”
“你想不想再抱抱你的女人？”仝开宪突然间慈悲大发，“唉”了一声道：“我也是有缺点的，不是么？我的缺点还是太仁慈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仝开宪把从宣瑛身上切下来的胳膊、腿全部扔在柴少宁身上，最后掐着脖子提起已成肉柱的宣瑛，放进柴少宁怀中问道：“你准备怎么疼爱你的女人？我可以帮你噢！”
柴少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中血泪长流。
如果早知道宣瑛会落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当初宁肯让她认定自己是杀师仇人，也不会把她收为自己的女人。
宣瑛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但听力犹存，似乎知道自己到了爱人的怀中，头在柴少宁身上蹭来蹭去，染满血污的脸上露出的竟是欣慰的笑容。
柴少宁看得心中滴血，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自私。宣瑛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是她最大的幸福，而自己刚刚却因为不敢承受对爱人的负疚和痛苦而生出了背叛她的心情。
爱情虽然会成为痛苦的源泉之一，但爱情同样是战胜痛苦的源泉之一。宣瑛说得对，有爱相伴彼此，生死又算得了什么？拥有对方的一刻，便等于拥有了她的天长地久，假如没有爱，生命将变得毫无意义。
“咦，你们居然还笑得出口？”仝开宪发现了二人神情的反常，气急败坏地把宣瑛提离柴少宁怀抱，扔往石壁，随即单手操起长剑，“噗”一声刺穿宣瑛肩胛，把宣瑛钉在石壁上。
“果然是练武之人，生命力顽强，希望你一时半会儿不要死，好充分享受被虫啮、蛇咬、虎啃、狼撕的乐趣。”说完又残忍地对柴少宁笑道：“除恶务尽的老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么？我是恶人，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惹上我，我就会十倍地偿还给你痛苦，可你不惹我，我就一直欺负到你死为止。善和恶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侥幸的容身之地。当人们向恶妥协、妄图活下去的那一刻，其实已经自己打开了通往死亡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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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仝开宪果然提着浑身血迹的柴少宁返了回来，元世绩迎上笑道：“仝爷够本事。柴少宁敢一个人面对三十万大军，却依旧被仝爷打得头破血流。可笑顺天王那帮蠢货还错误地认为兵力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根本不知道在仝爷这种已经触摸到超凡气息的神圣人物面前，人数的多少已经不再是构成威胁的要素。”
“你小子别拍马屁了。”仝开宪笑道：“柴少宁身上的血迹不是他的，而且我也想不通他怎么可以拥有和几十万人长时间对抗的悠长内力？除过利用他来研究炽世气珠，他这份超强的内息同样是我留下他性命的一个原因。”
“柴少宁居然能在仝爷手下不受伤？”元世绩装着大吃一惊的样子拍马屁道：“那倒是有必要对他采取一定的防范措施，否则一旦做乱起来，而仝爷您又不在身边，这军营里可再没人能制得住他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仝开宪似笑非笑地盯着柴少宁，问元世绩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的阴息虽然可以随时感应到他体内阳息的变化，但终究也不知道那颗气珠最后会发展成什么玩意儿？元世绩，说说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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