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在秦天那道实质般的目光注视下，明显可以看到，四周那诡异的虚线骤然减少。
但。
姬落尘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谨慎跟在秦天身后。
一路而过。
随处可见造型恢宏的殿宇、精美华丽的楼阁。
不时，更有一处处划分齐整的药园，灵地。
此时。
却都荒凉不堪，满目疮痍。
一道道玄奥复杂的纹路，密布整个山体，有着独特的韵律。
却早已经彻底失去了灵性，仅仅沦为摆设。
这些纹路对秦天来说，毫无用处。
但对姬落尘却是难得的机会，连忙借助强横的神魂将其烙印入脑海之中。
这般景象，二人也没什么心思说话，沿路而上。
此地的灵气枯竭，禁制失效，反倒让二人的探查省事不少。
只需要将神识涌出，轻易穿透建筑，就将一应情况收入脑海。
不过。
结果显然不如人意，除了一些小玩意外，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不多时。
二人出现在仙山上的主殿之中。
大殿内。
雕刻着一尊垂眉善目，面阁方圆的高大神像。
神像身着花纹繁复的衣物，身后的墙面，绘有众多神话记载的的神灵、异兽、山海……
双手一上一下，掐着古怪的法诀。
哪怕神像被岁月侵蚀的十分严重，灵性尽失，却仍然可以想像到曾经的庄严、恢宏。
“这好像是道家的三清之一？”
姬落尘倏地开口，不过因为侵蚀严重，明显有着不确定。
如果这尊神像真是道家的三清之一，那更加说明此地与华国的古老传说，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秦天收回目光，神识四下涌向。
片刻后。
秦天神色一动，越过神像，走到神台后方倒塌的一处。
“这是……”
出现在秦天面前的，是一道道极其复杂高深的纹路。
甚至。
一道纹路之中，就包含有几百上千道更小的纹路。
同时。
让人惊悚的是，这些纹路，竟然全由虚无裂缝形成！
咝！
姬落尘跟随过来，也看到眼前这一幕，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
密密麻麻，全是之前那种诡异的虚线，构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图案形如一个眼瞳，泛着极其幽暗深冷的气息。
眼瞳漆黑一片，深邃无底。
仿佛。
隐藏着一个恐怖的漩涡，能将万物都拉扯进去。
同时。
更隐隐蕴含着一缕缕诡异难明的力量，令人沉沦。
稍一错愕，姬落尘连忙收敛心神，移开目光，不敢再多看。
而一旁。
秦天看到眼前这个全部由虚无裂缝构成的眼瞳图案，也是双眼微缩，闪过一丝惊异。
掌控空间，虚无成阵。
这种手段虽然不凡，但也没有让他特别惊异。
令他惊异的是，眼前这个眼瞳图案。
竟然，给他极其熟悉的感觉！
秦天的九天魔帝相，大成之际，就是千手千眼的形象！
修仙之中。
手，代表力之极致。
眼，代表道之极致！
而眼前，竟然就有一颗完全由虚无裂缝形成的特殊眼瞳！
道之极致！
哪怕。
眼前这颗眼瞳，与秦天修炼的魔瞳，神状迥异，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但。
给秦天的感觉，却是如此熟悉！
这。
是一颗蕴含道的眼瞳！
能以虚无之力，形成道瞳，根本不可能是炼虚境的人能做到的！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
秦天双眼一睁，一股股无上的意志汹涌而现。
同时。
九天魔帝相虚影，再一次出现，端坐虚空。
森然的目光，仿佛跨越无穷时空，直视眼前的眼瞳图案。
嗡嗡嗡……
眼瞳图案仿佛感受到无形的挑衅，越发幽暗。
从中。
开始有一缕缕晦暗莫名的气息，逸散而出！
然而。
秦天借助九天魔帝像虚影，却是直接承受下来。
蕴含无上意志的眸光。
仿佛。
穿透了无数时空，破开虚妄，直指根本！
“这，是一道封印！”
片刻后。
秦天身后的九天魔帝像虚影消散，双眼魔光收敛。
不过。
他终究还是将眼前这颗眼瞳的秘密洞悉，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一颗代表道之极致的眼瞳，竟然只是一道封印！
而且。
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另外二座仙山，恐怕也有着同样的一颗道瞳封印！
这一刻。
秦天心底的震动与疑惑，无比强烈。
对于此界背后隐藏真相的评价，再一次提高。
而且。
不是少许提高，而是直接提高无数倍！
一个小小地球，灵力匮乏，传承断绝。
表面看起来，十分稀松平常，也就比那些枯寂死星好上一点。
结果。
就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世界，却接连出现不可思议的现象。
甚至。
现在连代表道之极致的道瞳，都开始出现！
而且。
还只是作为一道封印！
这是何等的手笔！
哪怕。
以秦天堂堂九天魔帝的见识，这一次也隐隐显得有些欠缺。
本来寻常的地球，开始处处透着诡异。
“难道，此界是某个接近圣境，甚至圣境以上强者，破败的洞天？”
“或者，是一处古老无比，封印着什么的凶地？”
“亦或是，某个纪元大劫遗留的古地？”
一个又一个的猜想，从秦天脑海中接连浮现。
然而。
每一个都无法让秦天完全满意，被他否定。
因为。
这般大的手笔，却出现在这般平凡的世界，本来就自相矛盾。
何况。
他也从没有听说过，诸天万界有过这种特殊的存在。
一时之间。
秦天目光变幻，陷入沉吟。
“秦道友？”
姬落尘小心翼翼开口，有着迷惑。
虽然。
他完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
见到刚才的一幕，也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暗自心惊。
“没事。”
秦天收回思绪，回复淡然。
“搜寻完毕，就去下一个仙山。”
随后。
秦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开始搜索其他房间。
至于。
眼前这颗道瞳代表的封印，秦天可不会去尝试破除。
不说以他现在的境界，根本破除不了。
就算能破除，在没有真正搞清此界的真相之时，秦天也不会冒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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