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疑惑,有个妇人嗤笑一声:“姑娘家家的,没出门儿的时候,谁不会博个好名声?平日里再说什么好命,成亲当天还不是遭雷劈?”
遭雷劈?
苏蓉蓉眨眨眼睛,不甚明白——
那天是个大晴的日子,怎么会被雷劈呢?
啊!
苏蓉蓉拍了拍自己脑瓜子:想起来了!那天我和舜华也成亲,然后老天爷就打雷了,原是想劈死我来着,但……
她是没死成,这新娘子却受了她连累……
“这可如何是好?”决心弥补的苏蓉蓉悄然离开人群,由侧门进入廉府,甫一进去便感受到浓郁的妖气,当即愣了愣:这廉家竟然有妖?
急于找到那新娘子,苏蓉蓉快步走起来,但好像进了一个迷宫一样,哪里看着都像是出路,但哪里又都不是——
她不确定那新娘子与妖是否有关系,还是有妖物作祟,所以眼下最好是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情况再说,否则误伤就不好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蓉蓉动用本体力量,将手放置在一棵树上,这才发现这些树是有所接连的,而且接连的中心是……
“梨花树?”苏蓉蓉顺着那方向走去,看到黑雾里萦绕的洁白梨花,风一吹便散落满地,明明是令人向往的惊色,此时却充满了诡异与惊悚……
那梨花树下层层叠叠掉落的梨花花瓣所覆盖的不是大地,而是一支支人骨……
-
廉家佑安院。
这里是廉家公子廉锦和尤家姑娘阿羽新婚居所。
一声声低咳从房中传来:“阿羽,咳咳咳。”
男人虚弱的从床上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直接摔在地上,手摸了周围,这才重新站起来——
“阿羽你在哪儿?”
眼睛里好似蒙上一层雾,前些时间,家里变故发生没多久,他的眼睛便再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些许微光,这会儿猜测,约莫快傍晚了,所以房间里有些暗。
“阿羽你在门口吗?”
廉锦摸到了拐棍,一边探着地面,一边向前走,终于出了院子,站在梨花树下,感受到那片片白色的光芒,才觉心中安慰非常——
“我的眼睛一定会治好的,阿羽你别怕。”
走着走着,忽然有什么硌到了脚,让他险些摔倒,也是这时候,一个身形较小的女人疾步行来,搀扶他的胳膊,声音有些急道:“阿锦,你怎么出来了?”
廉锦委屈:“阿羽,你怎么不喊我相公了?是不是你也嫌弃我眼睛……是我没用。”
女人微顿,深吸口气,又是笑道:“怎么会?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只是母亲那里需要我去侍疾,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廉锦闻言叹息:“母亲这是在为难你,我去与她说——”
女人将人拉住:“别,我是儿媳,她是婆婆,也是你娘,单想想她生你养你,我便不生气了,所以阿……相公,不要为了我与母亲不快。”
廉锦将人揽入怀中:“委屈你了娘子,等我眼睛好起来,必定好好劝说母亲,一家人还是呵呵乐乐的好,她总这么为难你,我心里也是难受。”
“我明白。”女人贪恋的窝在他怀里,目中泛着红光。
若说这廉府到处充满妖气与怨寒的阴气,那这佑安院好似是唯一一处圣地。
苏蓉蓉发现这一点后,心里便有所猜测,看来所有的变故都来自这里——
“出来。”女人将廉锦哄入房间,以去拿吃食的由头走出院落,视线落在某处,神情中尽是寒意。
苏蓉蓉看的心惊:“你……”
面前这个人身上毫无生气,即便有些距离,她也能闻见对方身上的腐臭,这是尸体的气味,那对方现在又为何还活着?
“你已经死了。”
苏蓉蓉睁大眼睛,手指稍动,又道:“不对,生机并未断绝。”
“修士?”那女人扬眉,这动作在已然变得僵硬的尸身上变得诡异非常,却含满警告之意:“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苏蓉蓉如何会退缩?
她目中稍冷:“你不是尤家阿羽,你是谁?”
不管你是谁,只要打出原形,总能知晓的——
苏蓉蓉心随意动,手中出现一根树枝,明明无刃,却给人破空之势,无可抵挡!
女人急急退开,想要将人反杀,但那树枝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给她一种天然的压制,令她妖魄都跟着瑟瑟发抖,想要伏地跪拜……
“阿羽,娘子?”就在那树枝要打在头上时,院子里传来廉锦的声音,女人闻言眼眶通红,妖魄光芒大绽,生生卷起一股风墙,阻挡苏蓉蓉的进击之势——
“我还不可以死!”她执拗又疯狂。
苏蓉蓉收势,目露复杂:“你这又是何苦?”
此人不是那人族姑娘,而是一抹妖魄,明明弱小的可怜,却为那执念透支魂火。
“你不懂。”她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不再理会身后的苏蓉蓉,一瘸一拐的来到佑安院里,在即将迈入房门时稍停,收整了下衣衫,这才面带笑意的走进去。
“相公,饭菜一会儿就送来,你真粘人,我不见一会儿就总是找我。”她笑说的模样,为那枯容般的面貌带来些许的生动……
苏蓉蓉走进院子,看着两人的相处,不知为何,想到了舜华。
“他现在,该做好饭了吧?”就这样,站在院子里,苏蓉蓉发呆的空挡儿,有丫鬟小厮端着饭菜进了院子,只他们脸上有的全是麻木,好似被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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