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园湖，白桦树林里。
射树灯白炽的灯光如柱，似舞台的聚光灯。
英伦风格衣着的女孩站在光柱下，双手合十闭着双眼，睫毛微动，灵动空幽的歌喉惊艳了这个冬天。
“这一瞬间 有一百万个可能
暖这冬心 或面对寒冷
该向前走 或者继续等
渐入冬林 或走向街灯……”
隐藏在阴影处的李家兄弟默默望着树下忘我练歌的女孩，这副场景与记忆里多年前陶夭夭在雪树中唱歌的场景重合。
红木长凳上，张言在为陶夭夭录音，陶夭夭与自己更多的像是同一类人，都是很会隐藏心里事的人，又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心中渴望理解的期望。
下雪了，六角状的柱晶雪花落在陶夭夭的长睫毛上，陶夭夭眼睛睁开，挂在睫毛上还未融化的雪花印在陶夭夭的瞳孔上。
“这一百万种可能……”陶夭夭莫名说了这句歌名看向张言，“你说有可能吗？”
“谁知道呢。”张言笑笑。
看着装傻的张言，陶夭夭也笑笑，“谁知道呢。”
高中的第一个学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12月份的月考被调整到元旦后，考试的性质也从二中的月考变成庐徽33个高级学院联考。
不过即使联考将至也抵挡不了学校里学生准备元旦晚会的热情，元旦晚会可是那些，可能成绩一般但是在其他方面有异于常人的才艺展示自己的机会。
元旦晚会前的日子里，张言每天晚上都会花两个小时去明园湖帮陶夭夭练歌，纠正她个别不准的音调。
“很完美，这下元旦晚会上你又能吸引一大波追求者粉丝了~”在陶夭夭完整唱完后，张言鼓掌赞美道。
“我的表演准备好了，你自己的呢？准备了什么节目？”陶夭夭坦然接受了张言的赞美，又问道。
“我的吗？也是唱歌吧，除了唱歌我也不会其他能上的了台面的才艺了。”张言老老实实回答。
“什么歌，消愁？还是新歌？方便透露下给我不？”陶夭夭化身八卦记者热切追问道。
“新歌，其他的保密，元旦你不就知道了。”
“嘁，不说就不说，本小姐还不稀罕呢。”
陶夭夭坐在红木长凳上，修长匀称的双腿慢慢晃动，桃花眸看到不远处的拱桥上有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相拥在一起。
“喂，跟我说说你跟你那个小女朋友在一起的经过呗？你们谁追的谁啊？”
“这个……”张言有些为难。
“喂喂喂，去红枫树下练歌你不答应，问你元旦节目你也不说，现在问你跟对象怎么在一起我学学经验还不说？”陶夭夭挑着好看的眉毛佯怒道。
见陶夭夭确有不爽的样子，思考怎么开口时，突然张言身上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张言面色不变的指了指手机，“我接个电话的。”
“呵，这电话来的真是时候，不会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陶夭夭狐疑的看着张言。
张言汗颜，我哪有这么深的心机还能预知你要问我这些问题。
接吧接吧，陶夭夭起身活动活动身体。
来电显示，‘轻阅李言文’，是他啊，看到来电人的姓名张言大概猜到了什么情况。
“喂，是张言小兄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掩饰不了的疲惫和心累。
“是我，李董考虑清楚了？”张言直入话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段时间，张言隐隐还能听到李言武在一旁说话的声音，“哥，答应他吧。”
张言都能想象到李言文现在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张言摇了摇头，弟弟跟哥哥的能力差距有点大，轻阅可以说是完全靠李言文一人之力支撑起来的。
李言武现在还不具备替李言文分担责任的能力和担当，张言有些好奇，后世媒体评价轻阅时，对哥哥弟弟两个人的评价都是极高的，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弟弟成长了许多。
张言回忆这些往事时，李言文也做出了决定。
“就按照之前你在清州提出的方案算，股份合同和具体细节我们面谈。”
张言笑道：“好，面谈地址稍后短信发给你，合同签订后，当场打款给你。”
正事说完后，李言文也放松了下来，寒暄几句家常后就挂断了。
入股轻阅是张言重生后的的第一笔投资，有自己的介入，轻阅倒闭的结局就此改变，历史的轨迹往另一条截然相反的结局发展。
用30万买到一个前途似锦的传媒企业10%股份，怎么算都是张言赚了。
“你在笑什么？”见张言打完电话在那偷着乐，疑惑的问道。
“占了个便宜，虽然有些不道德~”
对于张言说的占便宜事，陶夭夭提不起兴趣，“哦，那现在可以说你跟你小女朋友怎么相识相爱的事了吧？”
额，张言挠了挠头，你还惦记着这事呢。
一直藏身阴影处的李家兄弟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面色有些焦急的冲到陶夭夭面前。
“小姐，出事了。”
张言被从阴影处跑出了的两人吓了一跳，看陶夭夭毫不惊讶的神情，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李家老大皱着眉看了看一旁的张言，张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自觉的跟陶夭夭说了句。
“明天元旦晚会见吧，我先回去了。”
然后不等陶夭夭说话就先走了。
看着离开的张言，陶夭夭美目瞪着李家兄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家老大“……”
李家老大低了低头，“陶叔处理工作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
陶夭夭清澈的眸子动了动一丝讶异又很快被藏了下去，冷漠的回道“哪有怎样，医院会请最好的医生为他看病。他让你们跟我说这事？以为我会好心去医院看他吗？”
“这……”
冷冷看着一时不知怎么回话的俩兄弟，陶夭夭冷哼一声。
李家老大叹了口气。
“陶叔说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让我给你带句话，
人，永远不可能对他人感同身受的？”
陶夭夭眼神一凝，五指握拳。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觉得羞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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