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谁还没个手机了？
有手机这玩意儿，通讯起来那不是方便多了吗？
从唐云尧领着个小孩儿去了德芸社剧场后台的一瞬间，几个师兄弟就开始互相串起闲话来了。
但是唐云尧不管那些，小胖子王鹿鸣到现在也是考察期间，能不能真登堂入室，那还早着呢。
当初德芸社挑徒弟是怎么挑的？
先是师父于大爷几个评委筛一遍，把普通话不好的，说话不利索的全淘汰下去，留下来的都是嗓子好，手里头有活的那种。
这还不算完，这帮小徒弟先得在德芸社小剧场里头干活，扫地擦桌子，什么都得干，一直熬上个半个月一个月的，师父看着差不多了，这才能正式开始教徒弟。
背诵，听活，干活。
这三样起码得持续一两个礼拜，要是他坚持的下来，唐云尧才愿意收入门墙，要不然就只能说你我无缘。
唐云尧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干的。
晚上节目开演以后，唐云尧就把小胖子领到上场口，站那听台上的演员表演。
毕竟是小孩儿，坚持了没一会儿就说腿酸了。
旁边有师弟要起来给他让个小马扎却被唐云尧一把拦着，“不用，你是叔，他是侄，哪有长辈给晚辈让座的道理？”
气得小胖子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唐云尧还老神在在地说道：“好好听，多看多想，为什么人家抖的包袱就好玩儿。”
说实话唐云尧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一定很欠揍。
但唐云尧就是故意这么干的。
挨骂，受训，吃苦，甚至还得挨打，这才是传统行当的师徒教学，别说什么新式教育，不许体罚，新课改要求如何如何，那一套适合大面积广撒网教学。
就好像现在学校里头，总有人回回考第一，也总有人永远倒数。你看哪个老师能费心尽力把精力全扑在一两个差生身上？其他的学生他管不管了？教学成绩还要不要了？
像什么温柔教师改变差生命运的故事，也就是在电影里才能拍出来。
确实，德芸社也是开始用学堂班课式的教学，但是这种法子培养出来的学生能出头的才几个？
远的不说，霄字科报名的有多少，学艺的剩下几个了？最后真正能拜师的又有几个？
最后还不是把最好最优秀的几个人挑走了。
既然要的都是最好最优秀的，这跟唐云尧找到一个好苗子然后悉心教导有什么区别？
德芸社的教学模式是广泛培养相声人，唐云尧不用，他可能这一辈子收一两个徒弟也就完了。
所以他才总是说，宁缺毋滥。
小胖孩一开始还憋着，后来可能也是觉得委屈，然后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嘚吧嘚地往下掉。
唐云尧指了指厕所，“那边哭去。”
小胖子还挺犟，把小脸儿一抹，扭过头又看向台上。
唐云尧乐了，还挺有脾气。
从今天下午开始，唐云尧每一样安排都是有深意的，干活是看他有没有耐心，在他休息时出现是像看看他实不实在，有没有虚伪的成分，安排他听活是要用相声慢慢熏着，不给他凳子是想看能不能坚持。
现在看不光是坚持，这小子身上还有股子犟劲儿。
耐心，坚持，实在，再加上有天赋，只要调教好了，必然是说相声的好苗子。
你说唐云尧能不高兴吗？
节目一连演了三场，三场过后，唐云尧拉着小胖孩进了休息室，这回唐云尧给他搬了个椅子坐下，问：“怎么样感觉？”
小孩儿把脑袋一扭，不说话。
唐云尧冷笑一声，“呵呵，还挺有脾气，你真有那股子犟劲儿怎么不好好学习？每年还总是考倒数第一啊？
你真有那个脾气，你怎么不让你爸扬眉吐气一回？
我告诉你，你真有那个犟脾气，就给我用在钻研艺术上头，一直学到我没东西教给你的那一天！”
小胖子在家里估计是没受过委屈，王哥那生意做的不小，小胖子在家里头从小到大估计都是保姆伺候着，他妈又宠，要不然也不至于每回考试都倒数。
估计唐云尧这两句话说得又重，小胖子心里头本来也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唐云尧就在一边云淡风轻的坐着，看着他哭。
小胖子估计以前还觉得唐叔叔很温柔很和善，所以跟唐云尧一起的时候觉得放松一些，没想到唐云尧严厉起来更可怕。
小胖子哭得厉害，满地打滚。
唐云尧就跟没看见似的，一边喝茶一边看手机。
哭了一阵子，看没什么用，也就不哭了。
唐云尧这才转过身子，笑着说道：“哭完了？还想学相声吗？”
小胖子一抹眼泪，“学也不跟你学！”
“哈哈哈！”唐云尧笑了起来，“成，那我就给你送回去。”唐云尧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说送走就送走。
小胖子都有点发愣，这剧本对吗？不应该是过来好声好气的跟我商量一下吗？
小孩子心性，不过如此。
唐云尧带着小孩儿就回去了，反正两家离得也近，隔壁就是，看着小胖孩自个儿敲门回家，唐云尧自己也回家歇着去了。
一进门，谭凇韵正在沙发上躺着看手机，看到唐云尧过来，吓得立马把手机收起来。
“看什么呢？”唐云尧凑了过去，“老实交代，怎么一看着我回来就藏起来了？”
“哎呀，唐唐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谭凇韵笑嘻嘻的问。
“别扯开话题，看什么呢？”唐云尧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哎呀，没看什么！”谭凇韵抱着手机就想逃跑，结果被唐云尧一把拦住，熟练地打开了她的手机。
俩人的手机密码就是对方的生日，很好记。
一看屏幕浏览，都是小姐姐跳舞的视频，“你还看这些？”
“怎么，不行啊？”被发现的谭凇韵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
说完，就迈步想要走。
“回来！”唐云尧一把拉住了她，“我也想看。”
“不行，美得你！”
“那就看你啊。”
“等着。”
一会儿谭凇韵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怎么样？”
嗯，又是月夜狼嚎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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